黄浦江边的雾气还没散干净，外滩那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厅已经热闹得像菜市场。头顶的水晶灯晃得人眼花，五十多张大圆桌铺着红布，中间摆着"助农生日宴"的牌子。穿旗袍的服务员端着茅台来回跑，差点撞上举着手机直播的小网红。

这排场让我想起四年前那场出事的生日宴。那时候电视台的主持人排着队给寿星说吉利话，现在这些人的账号早就搜不到了。这次最显眼的位置坐着穿粉西装的周老板，举着话筒说要捐钱给山里娃娃读书。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，还真以为这是哪个慈善家。

谁能想到这个要给山区送温暖的老板，二十年前还在吃牢饭呢。当年他在静安寺路边摆馄饨摊的时候，谁能料到后来能混成上海首富。现在他手上戴的那块镶钻手表，表盘反光能晃得人睁不开眼，哪还有半点当年骑三轮车送馄饨的影子。

要说上海滩的暴发户故事，周正毅绝对算头一号。九十年代大家还在挤公交车上班，他的炖品店已经用鲍鱼海参招呼客人。那时候虹桥的地皮便宜得像白菜价，他倒腾地皮比炒菜还快。非典那年股市跌成狗，别人忙着囤板蓝根，他倒腾出四家上市公司，硬是把自己送上了富豪榜。

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。零七年再见到他，已经是在法庭直播里。做假账、炒股搞鬼这些罪名，听着比股票代码还复杂。但人家蹲号子也没闲着，听说在牢里还能远程指挥公司。去年刚放出来就在抖音晒豪宅，那个花园大得能开运动会。

这次生日宴菜单挺有意思，五十八道菜里有十道写着"助农产品"。可眼尖的人发现，每桌茅台酒瓶底下都压着股票代码的小卡片。从杭州赶来的几个带货主播，举着手机转悠半天，明星没拍到半个，倒是看见几个穿中山装的老头，据说都是当年和他一起倒腾国库券的老伙计。

宴会最热闹的时候，周老板突然抢过话筒。粉西装在灯光下亮得反光，他说三年前就手握千亿资产，欠的几百亿都是自己还的。这话听着耳熟，跟前几年爆雷的P2P老板们一个调调。台下举着红酒杯的人跟着点头，也不知道是真信了，还是盘算着怎么蹭热度。

散场时有个细节挺逗，每人领到的"乡村振兴"礼盒里，装着进口巧克力和金条形状的U盘。酒店后门停着的劳斯莱斯车队里，有辆车雨刷上夹着法院传票，不知道哪个债主搞的恶作剧。

站在南京西路天桥上看对面恒隆广场，想起二十年前这里还是自行车堆成山。周正毅这种人就像外滩的老洋房，外面挂着历史保护牌子，里头早改成私人会所。现在直播带货、元宇宙创业的新鲜玩意儿满天飞，不知道这些老江湖的套路还灵不灵。

听说生日宴后真给山区小学打了二十万，就是转账备注写着"商业合作预付款"。这操作太有上海特色，魔幻得刚刚好。各位看官您说说，这到底是真心做善事，还是又琢磨出新花样了？